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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金融的逻辑》出版面世,在过去的一年中,这本书中的诸多观点引发了很多对转型中的中国社会、经济的思考。现特别整理出其中100个典型观点,以窥中国人的真实的金融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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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理性荷尔蒙

观点:金融危机中的阴谋与阴谋论

(发布时间:2009-09-17 01:06:54 / 原文链接 

终于有高人出手了。

耶鲁大学陈志武教授的新书《金融的逻辑》已经出版,矛头直指宋鸿兵的《货币战争》及其在国内读者中产生极广影响的阴谋论。用革命运动的语言,这实在是大快人心事,就像是当年说我们揪出了“四人帮”一样。

今天恰好是雷曼宣布倒闭一周年。愿意相信阴谋论的人应该追问的是,为什么鲍尔森救了这个救了那个,偏偏不救富尔德的雷曼?这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我宁愿相信这是个阴谋,因为这个阴谋不需要太多人配合就能实现。

我们知道,此次金融危机起始于流动性危机,高杠杆高负债的各大投行们在危机时最怕的就是市场上的不利传言所引起的“挤兑”。之所以庞大的金融帝国可以瞬间倒塌,而通用汽车可以死而不到原因就在于流动性。如果没有银行“挤兑”,贝尔斯登、雷曼、美林、甚至AIG都有可能死而不到,熬过危机而重生的。

记忆正确的话,危机中的不利传言先是指向贝尔斯登,然后是雷曼,再是摩根士丹利和美林。那么,这个传言顺序有什么深意么?

在美国时曾听到的一个传闻就是,雷曼在华尔街联手救助长期资本(LTCM)的时候表现欠佳,犯了众怒。网上搜索的结果多少佐证了这一传闻。

英文版维基百科网页显示,在1998年长期资本的救助中,贝尔斯登拒绝出资,雷曼只出资1亿,而摩根士丹利和美林与包括高盛在内的其他大多数银行一样各出资3亿美元。还有一个情景,危机时的财长鲍尔森是在2000年从前任手中夺过高盛帅印的。

按阴谋论思路来猜测,贝尔斯登成为华尔街上多数人要第一个打到的敌人再正常不过了。可如果鲍尔森见死不救,公报私仇的嫌疑似乎太过明显。所以放过贝尔斯登,拿下雷曼,即掩盖了公报私仇,又显示了有仇必报的决心和勇气。

这才是真正的阴谋。同时也是美国公司文化乃至美国精神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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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曾经洪萍

观点:向“金钱”致敬

发布时间:2009-10-13 10:30:00 / 原文链接 

按我的理解,“金钱”是金融的前身和内核,“金融”是金钱的后世和扩展--希望我这样的解释,没有太过曲解陈志武先生《金融的逻辑》太远。

年前就开始的金融危机,至今还在影响全球,从拉动、复苏、突围、救市等媒体和政府文告中高频词可以看出来。以冷战思维做底子的《货币战争》,因为“预言”了危机简直成了巫师教主,火上浇油,续集跟进,新闻说正与《金融的逻辑》并陈在书店的最显眼位置,热卖呢。就我点滴的观感看,这样的局面,真是糟蹋了陈先生。陈先生的活跃,不仅因为他是经济学这门显学中的“显人”,更在于他所提出的论点和根据,都切近中国当下的现实与问题,“为什么中国人钱多了反不安?”“为什么政府有钱不如民间富有?”“为什么说西方的兴起主要靠制度而不是掠夺?”而《货币战争》呢,恕我眼拙,怎么看都是,也只能是一册好的杀时间读物,与事实无干,如果循着作者的思路,不堕入“阴谋论”的陷阱那才叫奇迹。

对待以金钱为代表的财富,传统上常见的态度有几种:义利两分,重义轻利,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所以仗义疏财的宋江在江湖上有“及时雨”的美名;清高自许,耻于言钱,西晋高士王衍是典型,“钱”这俗物都不能从他嘴里出来,他老婆想破他的戒,趁其熟睡,叫人绕床边拉了一圈钱,“夷甫晨起,见钱阂行,呼婢曰:‘举却阿堵物。’”再有,如鲁褒的《钱神论》:“亲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君长者丰衍而有馀,臣仆者穷竭而不足。” 调侃之情毕现。更有,视金钱为万恶之源,如同莎士比亚所诅咒的:“金灿灿的黄金啊,你是人类共同的娼妇!你可以使美变丑,也可以使丑变美;你可以使错误变成正确,也可以使正确变成错误;你可以使活人变成死人,也可以使死人变成活人!为得到这金灿灿的黄金,良家女子当娼妇,善良小伙成强盗!”今天,以上态度也许都收缩了底盘,“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那后一句,成了旗帜。而《金融的逻辑》,与上述各种,几无交集。

《金融的逻辑》有些论断是我所不能同意的,譬如“儒家主张靠血缘网络内部来互通有无,来实现人际金融交易,最终不能极力每个人奋发向上,培养的是等待‘免费午餐’、搭便车精神。”这板子打到儒家身上,痛快倒痛快,未必打中了靶子不说,也失之简略。作为专栏的结集,《金融的逻辑》不同文章中也有重复的叙述,也嫌累赘。但所有这些,都不能掩盖陈著的光辉,陈先生的“金融视角”提供了一套观察历史、分析现实的理论框架。譬如陈先生对一些金融工具和制度在意大利城市的生发、以及对差一点因为军费不敷而几乎夭折的美国独立战争、英国王权收缩民权扩张等历史的叙说,揭示了一个对我而言石破天惊的“秘密”:“国库钱越多,国王、皇帝肯定能专制,因为他们不需要靠老百姓的钱养着;相反,越是朝廷欠债来类的国家,其国王、政府就必然要依赖老百姓交税、有求于百姓,这最终能制约国王的权力、促进民主与规则的发展。”

所以,陈先生的结论之一,在国进民退的今天,格外启人深思:“中国一方面应该减税,至少应该控制税负的增长,藏富于民,同时进一步让政府退出经济,让市场真正发挥作用,提高民间创业与投资的回报;另一方面可继续依靠国债促发展。但是,这两方面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就是政治体制改革必须先行,否则财政赤字和国债的空间就会越来越小,靠赤字发展就没有希望。”

 

陈志武观点/发展金融是中国唯一的出路

中国要成为创新型国家,如果在金融方面的创新不显著,那么其他行业也不可能实现创新。中国式的监管,并不能够提高抵御风险的能力。打个比方,把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去学游泳,他当然不用担心被水呛住,但他也学不会游泳,等他下次掉进水里,他就会淹死。(选自《金融的逻辑》第十五章)

负债累累的政府是一个权力难以扩张的政府,因为负债后,一方面政府就得面对债券市场,另一方面就得征税,就得面对纳税人。或许,负债、债券市场、征税、纳税人,这都是西方民主制度的砖瓦。金融不只是能帮助一个国家平摊一时的支付压力,还能促进制度的良性发展。(选自《金融的逻辑》序言)

更多观点请参见《金融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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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武

陈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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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著名经济学家、耶鲁大学终身教授。曾获得过墨顿·米勒奖学金。湖南茶陵人。他的专业领域为股票、债券、期货和期权市场以及宏观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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